第(3/3)页 屋内,陈良洲躺在床上,挣扎着要起身。 赵向零快步走上前,将他按了下来:“不必多礼,陈尚书躺下便好。” 陈良洲也没有再强求。他被丫鬟服侍着坐起身,将被子衣服拢了拢,让自己看上去整洁体面:“陛下来访,可是为了家中那个孽子?” 孽子。哪怕是到现在,陈良洲还觉得陈北诀是自己的儿子。 “孽子倒说不上。”赵向零哼道,“不过一口牲畜,尚书何必为难自己?” 陈良洲咳嗽两声,长叹一句:“老臣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说着,两行浊泪从脸颊两旁滑落,滴在被子上,留下一个稍深颜色的印记。 不恨陈北诀,是不可能的。养育二十余年,居然害死的自己的孩子,说到底,陈良洲不能不难过。 于陈北诀,他问心无愧,但于陈北词,他心中却满满都是内疚。 瞧见陈良洲哭,陈子涵也没有忍住,低低啜泣了起来。 瞧着他们二人失声痛哭,赵向零的喉咙里似乎有东西堵住,竟叫她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半晌,她才道:“北词若有在天之灵,想来也不愿看见你这样难受。” 任何话,在这种时候都苍白无力,赵向零劝慰的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知道,现在的陈良洲,最需要的不是这些客套的安慰话。 “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将陈北诀送进监狱,秋后处斩。” 哭泣,只能让仇者快而亲者痛,而赵向零从来不会如此行事。 对付陈北诀,就应该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陛下。”陈良洲撑着起身,瘦得可怜的脸对赵向零露出一个笑,“如今我只有一个女儿,若我......还请陛下多照顾她。” “爹!”陈子涵失声,泪如雨下,“爹,您不要说这种丧气话。” 她已经失去了哥哥,不能再失去父亲。 赵向零敛眉,摇头道:“陈尚书何必说这样的丧气话?”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