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莽牯岭下,那队人马渐行渐远,直至火龙尾巴彻底消失在了南山的苍莽里。 左家庄上,继而生起大火。 七头青牯,都是被毒死的,左十七怕产生疫变,只能让屠夫连夜焚烧掉。 倒费不了多少木材,屠夫挥动剔骨刀,破开厚皮,引燃脂肪,滋滋冒出的牛油,助长火势,自己就能烧完一头大水牯,比起堆积柴火,效率更高。 皮肉焦臭的气味,迎风传出几里,唐枭皱起眉头,盯着前方,心中愤愤难平。 “堂主,就这样放过张玉吗,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他话语中透着不满,尽管不愿承认,但论年轻、相貌、武功、甚至东方教主的器重,对方皆在他之上,有张玉在护法堂一日,自己岂能熬出头? 狄白鹰望向天空那轮银月,脸色平静,无悲无喜,藏在衣袖里的右手,指甲轻轻刮擦掌心,在被怪虫蛰了后,虽然立刻逼出了毒血,但那种奇痒酥麻之感,却未完全消除。 这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莫非只是错觉?老夫步入先天境后,百病难侵,寒暑无碍,对自己的身体无比熟悉,就算有伤有病,也能探知源头。” 唐枭站在狄白鹰旁边,继续撺掇道:“……立刻追杀过去,打她个措手不及,让妖女来不及放毒虫,没有毒虫妨碍,蓝凤凰、张玉,根本不是我…们对手!” 狄白鹰心中焦躁,他找不到造成奇痒的病灶,毒血早就放干净了,奇经八脉里,也没有任何毒素侵袭的迹象,可偏偏那股奇痒无法消除。 “蓝凤凰是彩龙楼传人,蚩尤遗血,据闻习得了苗疆历古相承的密法,老夫不会是中了蛊咒吧……” “堂主,属下提议如何?” 狄白鹰缓缓转身,右掌已经挥出,在空中带出残影,巴掌重重落在左脸上,‘啪’的一声闷响,唐枭身体在空中翻了个滚,飞出去五六步远。 “再管不住自己的嘴,也不用别人动手,老夫先摘你口条!” “堂主恕罪,堂主恕罪…” 唐枭从地上爬起,跪着请罪。 “就你这点道行,还想和张玉斗?滚下去,找左十七借把杀猪刀,把自己那几两猪脑子剜出来,好好称一称、洗一洗吧!” “属下告退。” 唐枭身为护法堂西苑统领,也是久居高位的,被这般羞辱,自觉没了脸,只得灰溜溜地退走,岂料没走出五十步,就遇见了左十七,他立刻昂首挺胸,装成无事发生模样。 “唐统领,你的脸怎么肿了?” “唉,还不是让毒虫咬的,那妖女可够厉害的,放出的毒虫,连狄堂主都十分忌惮,我也是一时不慎,一时不慎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 左十七看着唐枭脸上,那记鲜红的巴掌印,恍然点头。 “这毒虫真是……防不胜防啊。” 唐枭叹气道:“谁说不是,左兄弟你也当点心吧。” 两人交谈几句,便分开了。 左十七继续往前走,他对整座牛庄无比熟悉,很快找到了狄白鹰。 “属下见过堂主。” “十七,这次跟为师回黑木崖吧?” 狄白鹰语气似在商量,却透着不容置疑。 左十七有些惊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日月神教,护法堂为十二堂之首,即使前些年风光无限的风雷堂,论及底蕴、实力、高手,也不见得能彻底压过护法堂。 左十七这样的暗桩,隐藏身份,分布在江湖各地,尤其是少林武当、五岳剑派周边,有的默默无闻,有的渐成地方大豪,暗中为日月神教传递消息,清除对头。 “唐枭就是个废物!这些年,让嫉妒、不得志冲昏头脑的庸才,根本不堪大用!老夫需要一个得力之人,匡扶局面,以备不测。” 左十七沉默片刻,问道:“师父坐镇护法堂多年,得两代教主信任,也会面临不测吗?” 狄白鹰缓声道:“从十二年前,教主之位更替起,神教便未曾安稳过,这缸水表面看着平静,内里各方已经开始角斗了,之所以还能维系现在的光景,只是因为东方教主在。” “这个各方,也包括师父吗?” 狄白鹰沉默半晌,轻轻点头。 左十七继续问道:“是东方教主出了问题?” 狄白鹰轻笑道:“种种迹象表明,东方教主遇上大麻烦了,似乎…要失去对神教的掌控了,甚至自身难保,永远也回不来了。” 护法堂掌握着日月神教七成以上的暗谍,消息广泛,非常人可及。 左十七震惊道:“这怎么可能?” 狄白鹰冷笑道:“是不可能,为师甚至怀疑,这就是个圈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