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李氏冲儿子发泄完,原本揪紧的心情已然舒爽不少,又问温父道,“那位裴郎君,可有婚配?” 温父并不关心这些,思索半日才道,“大约……不曾吧。” “想必京中有不少高门都想招他为婿。” “时章这孩子,的确不错。哪家姑娘嫁了他,定是个有后福的。” 夫妻两人闲话家常,温清珩不敢再多嘴,念兮呢,低头细嚼慢咽的用饭,举止娴雅,也不曾参与话题。 周言礼面上倒是一惯的温顺,至于内心是怎样的暴风骤雨,无人知晓。 他强逼着自己忍耐,可食案下的手紧紧攥住,虎口都在泛疼。 “尝尝这个,是阿娘特意给你做的。” 念兮指着一盘鱼脍轻声道。 周言礼一怔,念兮温柔的眉眼近在咫尺,“我看你晚膳都没怎么吃。” “每次过节呢,阿娘总会叫厨下烧每个人最爱吃的菜,我是八宝鸭,哥哥是羊蹄笋,阿爹呢是炒鸡蕈,这道鱼脍,是给你做的。” “是没有胃口,还是换了口味?” 周言礼注视着她,几乎克制不住的,想从那双关切的眉眼中看到一丝情意。 可惜没有。 她举手投足间,满是从容,只将他当做幼时的玩伴,或是懂事的弟弟。 周言礼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的悲凉,若无其事道: “没有,我从未改变过。” 他以为当他出现,一切都会跟设想中一样。他心心念念的姐姐,也在思念和等待着他。 可她的脚步从不曾停留,而在他争不过的岁月面前,不断有人出现在她的身边。 周言礼以为自己的敌人是那个远去的顾辞,可他想的太简单。 听着席间温父温母的谈话,他才发现他低估了对手,也高估了自己。 这一发现,使周言礼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消沉。 他极力想要控制这种情绪,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尚且难以掩饰的很好。 也直到这一刻,念兮终于确定了一个答案。 那个在大雪漫天下,与她撑伞的红衣权臣,那个追逐到山林亭下,同她品茶听雨的故人,原来一直,一直都有一段未曾倾诉的,埋藏心底的感情。 有一瞬间,手中的食箸像是有千斤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