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鱼儿咬了个空。 海十三听见乔峥倒抽凉气的声音,转过身来问道:“乔老爷,怎么了?” 乔峥瞅着罐子里的鱼,恶寒地说道:“食人鱼。” “什么?”海十三一步迈了过来,将罐子整个儿翻过来,连水带鱼倒在了岸边的木地板上。 他再定睛一看,乖乖,还真是食人鱼啊! “这鱼……哪儿来的?”他惊讶地问。 乔峥指了指神泉。 海十三扭头一看,险些没把魂儿给吓飞了,只见清澈见底的泉水中不知何时涌来了大片大片的食人鱼,正成群结队地朝着这边游过来。 来不及去思考好端端的泉水里怎么凭空多吃了这么多食人鱼,海十三一把抓住云珠的肩膀,赶在食人鱼咬伤她前,将她从水里拽了起来。 若是以为危机便这样轻易地解除了,那就太天真了。 海十三脱下外袍,裹住了云珠。 还不等他松口气,金雕扑哧着翅膀叫了起来。 紧接着,一股浪涛般的声音奔涌而来,水位开始上涨,眼看着就要淹没地面,水势却没有丝毫减弱的痕迹。 再这么下去,这一带就要被淹了。 被淹不可怕,可怕的是水里有食人鱼! 乔峥也意识到这一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好,这里要被淹了,赶紧到高处去。” 海十三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座宫殿的屋顶上:“那里!” 可怎么上去? 又没梯子又没轻功的,难道要徒手爬么? 就在几人焦头烂额之际,宫殿的方向忽然飞来一道健硕的人影。 在所有人都被压制了内力的情况,还能飞来飞去的高手便着实令人侧目了。 海十三抬头一看,瞬间怔住:“鬼王殿下?” 鬼王从天而降,威武霸气地落在了已经隐隐有些泡水的地面上。 海十三简直惊呆了。 不愧是全天下最厉害的鬼王啊,这样都能飞! 鬼王从海十三怀中抱过云珠,一只手不知在背后做了什么,足尖一点,整个人朝着屋顶飞了过去。 鬼王转身的一霎,海十三看见了他背后的绳子。 海十三满面黑线:“……” 原来你是这么飞的么? 鬼王吊着绳子,将云珠轻轻地放在了屋顶上,随后飞回来,抓住乔峥,将他也带上了屋顶。 当鬼王再一次返回来时,燕飞绝幽幽地转醒了,醒来发现手指头有些不对劲,睁眼一瞧,就看见上头挂着一条食人鱼。 “啊啊啊!”燕飞绝吓得一把站起来了!瞄了瞄暴涨的水面,炸毛地说道,“什么情况啊?发大水了?” 鬼王飞了过来。 燕飞绝一愣:“鬼王老前辈?” 已经将手伸向燕飞绝的鬼王,默默地将手收了回来,改为抓住一旁的十七,嗖的一声飞了上去。 这时,泉水已经蔓过来了,淹没了二人的脚踝,一群体型娇小的食人鱼顽强地蹦跶了过来,在二人脚边咬来咬去。 海十三一边蹦着,一边冲忙鬼王挥胳膊:“鬼王殿下,救我救我!” 一条食人鱼咬了过来,两条食人鱼咬了过来,一大波食人鱼咬了过来。 燕飞绝心惊胆战啊! 眼珠子动了动后,他脑海里灵光一闪,一把自怀中掏出了一包豆:“我有豆!我有豆!” 鬼王飞过来,救走了他的豆。 燕飞绝:“……” …… 燕飞绝最终还是被救了上来,当他被带出水面时,身上还挂着七八条撕咬着他衣裳的食人鱼。 鬼王将燕飞绝丢到了屋顶上。 燕飞绝摔了个狗吃屎。 泉水将这一片的宫道与屋子全都淹没了,万幸的是水位停留在屋檐下时便没接着往上涨了。 几人全都长长地松了口气。 可一口气没松完,一条矫健的食人鱼呲溜一下蹦出水面,蹦上了屋顶,好巧不巧地落在了燕飞绝的身上。 燕飞绝简直要崩溃了,为毛被咬的总是他? 燕飞绝一巴掌将食人鱼呼飞了,食人鱼在半空扑腾了一下,吧唧一身砸在一个罐子上,它一口咬住罐子,企图吊住自己,却连同罐子一并摔了下去。 那是鬼王的罐子。 …… 黑漆漆的屋子里,失去血髓与血丹的云夙躺在冷冰冰的凳子上等死。 都说人在临死前会回忆起生前的各种事,可他因为重伤与疼痛,早已变得意识模糊,别说回忆什么事,怕是连自己是个什么人都快要想不起来了。 就在他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屋外突然涌进了一股水流,水势湍急,不过须臾便淹没了他的板凳。 咚! 有什么东西撞在了他的板凳上。 …… 却说另一边,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后,慕秋阳被埋在了一大堆兵器与架子下。 他费了极大的功夫才让自己从废墟里爬了出来。 他狼狈地爬出来后,赶忙推开兵器库的大门,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他明明记得前方是一条长长的宫道,宫道另一边是巍峨的围墙,眼下……眼下却变成了一片一望无垠的草场。 怎么会这样?! 宫道呢?墙呢?姬冥修与小卓玛呢?!都哪儿去了?! 慕秋阳当然想不通这是地形变换的原因,他也没功夫去想了。 草场正在一点点变黑,由远及近,慕秋阳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待到他走到草场前,低头一看,才惊觉哪儿是草场变黑了?分明是爬来一群密密麻麻的毒蝎子了! 怎么会这样?! 这群毒蝎子通体黝黑,个头不大大,却速度奇快。 慕秋阳不是没被蝎子蛰过,可直觉告诉他,这群毒蝎子与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蝎子都不一样,它们的毒性极有可能比毒蛇更强。 慕秋阳不敢怠慢,神色匆匆地跑回了兵器库,关上大门,合上窗子。 有毒蝎子打门缝里钻了进来。 原先庆幸门缝够大,能容一支箭矢穿过的慕秋阳,这会子突然有些懊恼,门缝那么大做什么?不知道建小一点吗?! 屋子里没有能堵住门缝的东西,毒蝎子一只接一只地钻了进来。 慕秋阳抡起一把大铁锤,狠狠地将地上的毒蝎子砸成肉碎。 可他砸了一只,还有两只,砸了两只,又涌进三五只。 慕秋阳砸了整整一夜,砸得精疲力尽,终于再也没了涌进来的蝎子。 慕秋阳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恶心得胃里一阵翻滚,他后退了几步,背靠着窗子,剧烈地喘息了起来。 一股更为浓烈的血腥气自窗棂子的缝隙透了进来,但他已经分辨不出了。 突然,一只布满鲜血的手捅破窗子,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慕秋阳被死死地勒在了窗子上,呼吸都被扼住。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谁?谁在暗算他?! 他企图把那只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掰开,哪知对方一个用力,将他整个人从窗子里拽了出来。 窗棂子的碎片撒一地,他跌在碎片上,当场溅出了几滴血来。 一道危险的暗影将他笼罩,带着比屋子里浓郁十倍、百倍的血腥气,令他的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他愣愣地抬起头,望向对方笼在暗处的脸,当他看清后,吓得在地上挪了好几步。 “怎么是你?” “你不是已经……” “这不可能……” 对方一步步地走上前,探出手,缓缓地掐住他脖子,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举了起来。 他的神色更为惊恐了:“你……你怎么还会有内力?”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血红中闪动着绿光的眼睛,像打量猎物一般看着他。 慕秋阳的头皮一阵发麻:“你……你想做什么?” “呵~” 一声讥讽到了极致的冷笑,让慕秋阳的心陡然沉到谷底,慕秋阳猛烈地挣扎,可越挣扎,对方掐得越紧,就在他只剩最后一口气时,对方将他抓过来,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啊——” 慕秋阳发出了史无前例的惨叫。 …… 屋顶上,坐了一宿的几人靠在一块儿,小鸡啄米似的打着瞌睡。 燕飞绝一个瞌睡打猛了,整个人朝下扑了过去,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被惊醒了。 燕飞绝揉了揉摔痛的脑袋,晕晕乎乎地站起身。 海十三睁开了眼,惊讶地说道:“燕飞绝!” “嗯?”燕飞绝打了个呵欠,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见海十三几人全都坐在屋顶上,他猛地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吓得蹦了起来,“喂喂喂!我怎么下来了?快拉我上去!” “拉什么拉呀?”海十三白了他一眼。 燕飞绝低头一瞧:“咦?水退了?” 鬼王抱着云珠跳了下来。 余下三人则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终于退了,这一夜都不知是怎么过的。 其实地宫里没有日晒,也不见沙漏,几人很难判定究竟过去了多少时辰,只是估摸着时间过去了一整夜。 乔峥给云珠把了脉。 虽说昨夜只泡了一个时辰,可她的身体状况好多了,再泡上一天半天的,应当就能苏醒了。 燕飞绝望着清澈的泉水,心有余悸地说道:“这里头不会再飘来几条食人鱼了吧?” 海十三戏谑道:“要不你下去试试?” “我才不要!” 燕飞绝话音一落,鬼王抬起一脚,一把将他踹下了水! 燕飞绝简直是:“……” 不就是叫了你一声老前辈吗?至于这么记仇? 燕飞绝悻悻地爬上岸。 乔峥让鬼王将云珠放入水中。 燕飞绝担心鬼王一个不高兴,又跑来折腾他,索性躲得远远儿的,坐在宫道边的一个小石墩上,静静地给自己的衣裳拧起了水。 一只素手探了过来,淡淡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燕飞绝抖了抖肩膀:“海十三,别闹!” 被抖落的手再一次放了上去。 “我都说了你别闹!”燕飞绝抓住了那只作恶的手,触感有些不对,黏糊糊的,他看向自己的指尖,就见上面布满了浓稠的鲜血,他眉心一跳,蹦了起来,转过身,恶寒地看了对方一眼。 这一眼,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云夙?”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云夙,浑身血淋淋的,双眸赤红,眼底泛着嗜血的绿光。 这俨然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血魔了。 可是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没得到神泉水吗? 难道—— 燕飞绝想到了什么,猛地望向了潺潺流动的泉水,昨夜这里被神泉给淹了,云夙他……得到神泉水了。 这个认知让燕飞绝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但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 成了大血魔又怎样?内力被压制了,谁怕谁啊? 燕飞绝一步迈回了海十三与十七的身侧。 燕飞绝碰了碰海十三的胳膊:“云夙。” 海十三强装镇定道:“我知道。别怕,他的内力也被压制了,咱们人多势众,打得赢……” 十七冲上去了,被云夙一巴掌拍飞了。 海十三咽了咽口水:“……他。” 燕飞绝皮笑肉不笑地数到:“这时候是不是该鬼王出马了啊?鬼王殿下,鬼王殿下,鬼王殿下?!” 燕飞绝叫了几声没反应,一转头,只见鬼王不知何时已经将云珠捞了起来,带上云珠,哒哒哒哒地跑掉了…… 乔峥跟在二人身后,也十分不讲义气地跑掉了! 燕飞绝拽了拽海十三:“愣着干什么?跑啊!” 二人拔腿就跑! 云夙面无表情地对着几人离去的方向,缓缓抬起了手掌。 众人只觉身后陡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身子一轻,猛地朝云夙飞了过去! …… 却说姬冥修与乔薇收获了一波毒蛇后,又继续探索霜云殿了。 霜云殿里除了一些趁手的兵器,并无太大收获。 乔薇道:“地宫这么大,地形又时不时地变换一下,我们究竟要找多少天才能找到我娘他们?” 嘀咕完,乔薇吸了吸鼻子,“冥修,你流血了吗?” 姬冥修摇头:“我没有,怎么了?” 乔薇又闻了闻:“好浓的血腥气。” 姬冥修道:“我杀了很多蛇。” 乔薇蹙了蹙眉:“不是蛇,是……我说不上来,总之就是……” 姬冥修想了想,眸光一动道:“血魔?” 乔薇眨巴了一下眸子:“血魔?你是说……云夙?” 姬冥修看向乔薇道:“你体内有血魔的血丹,你能感应到血魔的存在,但如果能被你感应到,说明云夙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血魔了。” 而唯一做到这一点的办法,就是得到神泉。 姥姥他们危险了。 姬冥修眸光一凛:“快上车!” 乔薇坐上了马车。 姬冥修问道:“在哪里?” 乔薇闻了闻,摇手一指:“那边!” 姬冥修将马车的速度提到了极致,在穿过两条长长的宫道,经过一个小园后,他也能感受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了。 马车在宫道上飞速地行驶着,将一座又一座的宫殿抛在身后。 浓稠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连干冷的空气都开始变得湿漉漉的。 姬冥修拽紧了缰绳。 七弯八绕,行进了一刻钟后,前方出现了一片璀璨的灯火,灯火的映射下,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这一路,他们见了不少宫殿,却没有任何一座能与眼前的相提并论。 它仿佛是由纯金打造的一般,地面铺着厚厚的金砖,两旁栽种着十几颗“硕果累累”的果树,每一颗果实都是一粒上等的宝石。 宫殿坐落在一朵盛放的巨大金莲中,金莲的瓣美轮美奂,若非亲眼所见,大抵没人相信世上竟然真的能有如此巧夺天工的东西。 乔薇咽了咽口水:“这得多少金子啊……随便掰一瓣儿,都能买下一座城了。” 待走得近了,乔薇才发现看似美伦美伦的金宫,大门竟然是镶嵌在一个巨大的龙头之中。 毫无疑问,龙头也是金子做的。 如此威武霸气的门,乔薇活了两辈子,当真是想都没有想过。 威严的巨龙张开了血盆大口。 马车自大门驶入时,乔薇觉得自己不是进了一扇门,而是进了什么猛兽的肚子。 这种感觉,有些微妙。 宫殿的外表有多华美,内里只会更奢华精美。 只可惜,眼下并不是欣赏文物的时候,乔薇已经听见里头的声音了,有燕飞绝、有海十三,还有乔峥。 姬冥修将马车停在了正殿外的空地上,跳下马车,手持祭师剑,迈步进了大殿。 乔薇让三小只守好孩子,紧接着也跟去了大殿。 云夙站在殿堂的中央。 殿堂空荡荡,却金碧辉煌,八根盘龙廊竹顶住房梁,前面四根廊柱上分别铁链绑着一个人——燕飞绝、海十三、乔峥,最后一个……是慕秋阳。 慕秋阳伤得不轻,早已昏死过去,其余三人倒是还能说话。 三人看见了姬冥修与乔薇。 “少主!” “少主!” “闺女!” 乔薇看向三人:“爹!燕叔叔,海叔叔!” 随后,乔薇的目光落在了云夙血迹斑斑的脸上,尽管这张脸已经有些难以辨认,可这通身的气度,还是让乔薇一眼认出了他来:“是你?” “你见过他?”姬冥修朝乔薇看了过来。 乔薇炸毛道:“他就是那个玄衣卫!” 云夙笑道:“没错,就是我,我本想吸了你的血气,哪知反被你给吸了大半,不过没关系,待会儿你慢慢地还。” 乔薇警惕地抱住了胳膊。 姬冥修走上前,将乔薇挡在了自己身后。 云夙淡淡一笑:“祭师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姬冥修冷冷地看着他:“迟早是要见的,你我之间,还有好大一笔账要算。” 云夙笑道:“也好,今日就一并清算了,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再过一会儿你可就连说的机会都没了。” 姬冥修面无表情道:“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你不要以为自己成了血魔,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可以吗?”云夙冷冷地勾起唇角,猛地抬起右手,朝着身侧打出一掌。 嘭的一声巨响,一个金桌碎成了粉末。 姬冥修的眸子紧了紧。 乔薇难以置信地说道:“不是都没内力了吗?怎么会这样?” 姬冥修说道:“内力被压制,是因为地宫内有阵法所带来的禁制,他突破这种禁制了。” 云夙倨傲地展开了双臂:“这座地宫本就是我慕家先祖所建,我乃夜罗真龙之血,当然能够轻易地突破禁制。现在,可以留遗言了吗,祭师大人?” 乔薇自姬冥修身后缓缓地走了出来:“云夙,你话别说得太满,当心风大闪了舌头,你能突破禁制了不起吗?祭师剑还不是能够轻易地破了你的血魔之躯?” 云夙好笑:“是吗?” “不是吗?”乔薇问完,眉心一跳,唰的看向了姬冥修,“真是啊?” 姬冥修握紧了手中的祭师剑:“你出去等我。” “今天,谁都别想走出这个大殿!”云夙挥袖,隔空打出一道劲风,合上了大殿的门。 孩子还在外头呢! 乔薇抓紧了拳头:“云夙,是你不让我走的,你别后悔!” 云夙催动内力,一把打出一条铁链。 眼看着铁链就要卷走乔薇,姬冥修拔出祭师剑,狠狠地斩向了铁链。 铁链虽是堪堪被挡开了,可姬冥修的半条胳膊也麻了。 乔薇看着姬冥修微微颤抖的胳膊,眸光一动:“冥修……” 姬冥修将剑鞘递给她,低声叮嘱道:“我没事,你在那边等我。” 乔薇捏了捏手指,望了一眼绑在柱子上的三人,抱着剑鞘,默默地退到了大殿的一侧。 姬冥修毫无畏惧地望向了云夙。 云夙不屑地说道:“祭师剑已经不能用了,你的内力也没有了,你没有胜算的,姬冥修。” 姬冥修冷声道:“你说了不算,打过才知道。” 云夙笑了笑:“你识相一点,拜入我麾下,我或许可以考虑封你个护法。” 姬冥修没接他的话,而是一脸冷肃地问道:“我娘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云夙承认得十分爽快。 姬冥修明知故问道:“为什么要用九阳掌?” 云夙笑意不变:“这就得问瑶姬了,我只让她想法子除掉她,可没管她怎么除掉她。” 姬冥修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强的杀气。 云夙忽然道:“不问我为什么杀她?” “不用了。”姬冥修说道。 云夙双手背在身后,闲适地往前走了几步:“我还是告诉你吧,我其实……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娘,我想得到她,只是为了她的巫后血脉。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姬冥修一字一顿道:“对你,意外不起来。” 云夙笑。 姬冥修又道:“古家呢?是不是也是你灭的门?” “是。”云夙承认道。 “为什么?”姬冥修问道。 云夙敷衍一笑:“我高兴。” 姬冥修信他才怪了:“是不是你怀疑古家藏了地宫的秘密?” 云夙意味深长地看了姬冥修一眼,俨然没料到他能猜到这一层上面,既然猜到了,他便也懒得藏着掖着了,他说道:“不是怀疑,是确定,你娘从姬家的禁地里带出了不少好东西,全都藏在了古家。” 姬冥修冷声道:“你让傅雪烟的娘混入古家,就是为了拿到那些东西?” 云夙自怀中拿出一本手札,手札里夹着几份地图:“没错,不是这些东西,我今晚又怎么能在地宫里游刃有余?” 姬冥修淡淡地看着他道:“东西都到手了,还要草菅人命,云夙,你根本不是人。” 云夙嚣张地笑道:“我的确不是人,我是血魔!” “很快就不是了。” 姬冥修说罢,再不与他废话,执着祭师剑朝他刺了过来。 云夙轻轻松松地扣住了他的手腕:“一个废人,加上一块废铁,就敢来行刺本教主?不自量力!” 言罢,云夙单臂一震,打出一道强悍的内力。 姬冥修被狠狠地震了出去,撞在其中一根廊柱上,又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乔薇心口一震,冥修! 姬冥修用剑支撑着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可根本不等他站稳,云夙的另一道掌风便如雷霆一般落了下来。 一个没有内力的人,在一个巅峰血魔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云夙的掌风落下来,瀚海一般的内力压得姬冥修血气翻涌,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地砸了下来。 云夙像看着一只蝼蚁一般看着姬冥修:“所谓的祭师,也不过如此。” 乔薇跺脚:“你根本是作弊!有本事你也别用内力啊!” 云夙得意地说道:“天助我,何逆天?” 王八蛋! 云夙加大了内力,他想要压得姬冥修低下头颅、跪下双膝,像个奴仆一样。 姬冥修被压得脚底都塌陷了,身子却没有佝偻半分,他的眼神里也没有丝毫退让。 云夙冷哼道:“性子够硬,可再这么下去,你就要筋脉俱断、骨骼尽碎了。” “是吗?”姬冥修艰难地说完,颤抖着抬起仿佛重如千斤的手臂,只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几乎把他浑身的力气都抽空了。 云夙眯了眯眼:“还能动?” 云夙虎躯一震,再次加大了内力,他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上位者,他杀的全都是不听话的,其实只要姬冥修肯臣服在他脚下,他说什么都会留姬冥修一条活路。 是姬冥修自己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了。 源源不断的内力朝着姬冥修压了下去,死亡的气息在大殿内徐徐地蔓延开来,所有人看着姬冥修,看着他先是嘴角出了血,再是鼻子,之后,连眼睛与耳朵都流了血。 海十三大叫:“少主你别管我们了,你快走啊!” 走不了了,血魔的内力像大山一般,死死地压在了姬冥修的头顶。 但如果云夙以为这样便能杀死姬冥修,那就大错特错了。 就在云夙觉得自己根本是在杀死一头小狼崽的时候,这头小狼崽却突然抬起了头来,犀利的像是出鞘的宝剑,冷不丁地刺得云夙一个哆嗦。 云夙以为自己眼了,可下一秒,姬冥修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来了。 云夙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讶,很快,他双臂一震,一股更为强悍的内力朝着姬冥修压了过来。 然而这股内力就像是并没有压在他身上似的,他双目如炬地走了过来。 云夙不论释放多少内力,都像是石沉大海。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姬冥修,发现姬冥修周身的气息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这是……突破禁制了?怎么可能?! 就算真的恢复内力,也不该如此强悍才是。 一定有什么古怪! 云夙狐疑地问道:“姬冥修,你到底做了什么?” 姬冥修淡淡地说道:“我什么也没做。” 云夙蹙眉:“那你怎么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