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倒挂人-《我的副业是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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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吹牛吧。”罗鹏嘴上虽硬,眼神分明是有几分好奇,“来来来说给你罗大爷听,谁怕谁是孙子。”

    “好,这孙子你是当定了。”我一听,气笑了。

    于是,我对他说起了我十二岁那年发生的一件怪事,至今想起都觉得毛骨悚然。

    我叫余亢阳,这个名字的来历也不稀奇,据说我出生的那天正值中午,天上的太阳大得快把泥土都烤焦了,酷暑难当,所以我那只读到小学二年级的爹迷起眼睛一拍大腿:今天天气亢阳,老三就叫余亢阳吧。

    初中时,同学之间很流行“算命”,我也好奇地查阅了一下我的出生时间,竟然发现是《命术》中的“四阳聚顶,天佑之人”,据说是三百六十年都难遇一人。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对命运这东西仍有些不置可否。矛盾的是,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有些东西它确确实实发生了,颠覆了我对以往的认知。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炎热的夏天。

    那年我12岁,五月间的太阳能把人晒脱一层皮,一放了学我就和几个小伙伴相约到烂塘湾洗澡。烂塘湾是村东边的一处水潭,因为四周是烂泥巴田而得此名。这个潭面积约莫五六个平米,塘子中间水深撑死也就两米左右,它的源头是崖上一股碗大的山泉水,因为我们这里是喀斯特地貌,所以大部分水浸入了石缝中,再经过一系列化学反应后就慢慢沉淀出钟乳石,山泉水最终只剩一小股流到潭中。

    一到烂塘湾我们几个就迫不及待的脱个精光,光着个屁股一个接一个跳入水中嬉笑打闹,身体浸泡在凉幽幽的水潭中,好不痛快!等打闹够了我们又开始玩起了“泌水”的游戏,就是几个人在水中憋气比赛。我捏住鼻子蹲在水里,鼓足了劲想要赢过同伴,要知道我平常在家里经常用盆装满井水来练习,最长的记录可以达到一分多钟哩。

    果不其然,我听见伙伴们一个连一个的投降,最终只剩我和对门的小福兴在对峙,谁也不肯认输。很快我觉得肺里的氧气被用干净了,一口气从喉咙窜出,再挤压到鼻腔,我感觉我要撑不住了。

    水压在耳廓形成张力,导致外界的声音在水里听起来是闷闷的嗡嗡声,隐隐约约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名字,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起身来看时,小福兴的脑袋浮出了水面。

    我赢了!我一下子兴奋的从水中站了起来,只看见小福兴的大胖圆脸此刻憋得涨红,不知道是输了比赛气的还是累的,只顾得吭哧吭哧的喘气,他的眼神里尽是不服气,哎不对,还有一丝幸灾乐祸。我回头一看,我爹一脸铁青的站在我背后!我急忙双手捂住下裆,同时心中一沉:拐了(糟糕)!周围同伴一脸坏笑的朝我挤眉弄眼,我气得在心里暗骂:你们这帮小狗日的,我爹来了也不给我暗示一下,后面收拾你们。

    因为农村塘子里经常会出现淹死人的事情,所以我父母不允许我到塘子里洗澡,违者家法伺候,这次我是瞒着他们偷偷溜出来的。我爹脾气暴躁,平常对我很严格,经常实行棍棒教育,可没因我是家中唯一一个男孩而下手轻过。一想到待会儿可能免不了一顿“金竹条子炒瘦肉”(金竹是农村父母常用来打孩子的细竹子,瘦肉意指小孩的屁股),我心里就一阵后怕。

    “你马上给老子穿好衣服走,我有事跟你讲。”我爹眼睛对着我一瞪,没好气道。

    我心情复杂的穿上衣服,步履沉重的跟在我爹身后。

    “在烂塘湾洗澡又不危险,这点水又不深。”我极力向我爹暗示烂塘湾没出现过淹死人的事,最多不是这崖顶曾经有人放过死婴尸体而已。

    “这件事回家再跟你算账,现在你跟我过去你干妈家一趟。”谁知我老爹头也不回,一时间我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听语气似乎今天我的罪过因着干妈家有什么事而抵消了。

    “有哪样事?”我急忙跟上老爹的步伐,满肚子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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