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执政官,事实上我有点怕他,”杰姆斯摇摇头“我觉得如果我们也要开这么一间交易所,那就一定要和蒙蒂纳伯爵搞好关系,甚至必要时候邀请伯爵和我们一起做生意,这毕竟是他想出来的办法,而且如果和他们联合起来,就能借用他那个贸易联盟的作用,那对我们是很有帮助的,您应该知道汉萨同盟能够兴旺那么多年,就是因为他们有一群坚定的盟友。” “可是我听说这个蒙蒂纳伯爵和教皇的女儿关系密切,甚至现在那个卢克雷齐娅都和他一起住在比萨,是这样吗?” 听到帕齐的疑问,杰姆斯心里暗暗对亚历山大的“不检点”一阵诟病,不过他还是赶紧说:“执政官我想您是误会了,蒙蒂纳伯爵的确与那位小姐有着很亲密的关系,不过他和教皇之间却并不融洽,特别是和凯撒·波吉亚,他们的关系很糟。凯撒曾经公开表示绝不承认伯爵与他妹妹之间的关系,而且据说波吉亚家正在积极与那不勒斯王室联姻,准备把卢克雷齐娅嫁给腓特烈国王的侄子比利谢利公爵阿方索。” 帕齐默默点头,这些消息他多少听说过,所以知道眼前这个商人倒是并没有骗他。 相反,因为他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很清楚,倒是证明了这个人的确和那位伯爵关系不错,否则这种只会在贵族上层当中流传的消息,一个小商人是不太可能打听得到的。 不过即便这样,帕齐也没打算立刻给他回答。 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因为如今的佛罗伦萨正是麻烦重重的时候。 之前佛罗伦萨发生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普通市民们或许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或是因为听说了那些投机商自杀才关注这些事,可是市政厅的官员们却很清楚这件事对佛罗伦萨带来的巨大影响。 按照刚刚不久前财政厅的统计,只是一个9月,佛罗伦萨就流失了将近6万弗洛林之巨的金钱,这即便是对于佛罗伦萨这样的地方来说,也是让人感到心惊胆战的数目。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 之前那些投机商们为了更多的囤积货物,他们不但把自己的所有财产都投了进去,更是到处借贷,甚至不惜悄悄的向那些来往于比萨和佛洛伦萨之间的犹太人借高利贷。 一旦还不上那些贷款,那些商人就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之中。 有的人选择了一条既勇敢又懦弱的道路,他们用自杀这种即便死后也无法升上天堂的办法摆脱了在人世间的苦难,而大多数人却不得不背着可能一生都还不起的债务的苟延残喘的挣扎着。 而就是这些人,因为他们的缘故,很多佛罗伦萨人的财产变成了一批批放在库房里堆积如山的货物,这个引起的恐慌才是让佛罗伦萨人感到害怕的。 他们担心自己的财产最终变成一堆一钱不值的破烂,为此人们推举出了一些代表找到政府,希望佛罗伦萨的官员们能帮助他们解决难题。 为了这个,佛罗伦萨市政厅头痛万分,却又一筹莫展。 离开了帕齐家的大房子,杰姆斯沿着洗礼堂后面的街道缓缓向前走着。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枯黄的树叶随风飘得到处都是,踩在满是枯叶的地上,发出的那种“咔咔”脆响似乎在不停的提醒着人们,很快将要迎来寒冷的冬天。 杰姆斯的住所在阿诺河边的一处大杂院里。 这里是由四周的房子围拢起来后形成的空地上盖起来的一片居民房。 院子中间有口井,附近几十户人家都用这口井里的水,所以井台被磨得很光亮,在夏天的时候女人们会一边在井台的石头上用洗衣锤敲打衣服一边闲聊,可现在围坐在井台前的是一群男人,他们正看着一个年轻人画画。 “你应该却找那些大师拜他们为师,”一个男人看了看年轻人画板上那些只用简单的线条就勾勒出来的形象摇摇头“不过你现在混得也不错,听说你那个朋友赚了不少钱是吗?” “我不知道,”罗恩左·萨巴蒂尼一边认真的画着一边随口说“他整天都不在家呆着,有时候我跟着他出去也不懂他在干什么。” “你应该去找那些大师,他们会教你的。” 那个男人又说了一句,换得的却是旁边几个人的嘲笑。 “算了吧,即便是最伟大的木桶也已经放弃了继续画画了,你觉得他能学到什么。”旁边一个男人摇摇头“而且尊敬的执政官说到很多,那些绘画能给我们什么呢,除了能摆在贵族们的客厅里供他们炫耀,我们还是要为每天的面包奔波,所以我们的执政官痛恨那些浮华的东西,他宁愿把钱花在我们这些穷人身上,也不愿意为艺术家们掏一个铜板。” “这话对,还有那些女人,她们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可那有什么用,一次虔诚的祈祷要比她们花在梳妆台前的时间短得多,可那能让我们灵魂得到拯救。” 这个男人的话引来了四周人们的迎合,他们纷纷在胸前划个十字,然后虔诚的低声默念几句经文,然后这才又坐下来继续聊天。 之前一再建议罗恩左拜师学画的男人有点尴尬,还隐约有些不安,他有意和其他人搭讪着说话,但是却显然收到了其他人的冷淡。 罗恩左却觉得这个人不错,至少在这个大杂院里和他说得上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