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们问一句,我答一句,简简单单,也不拖泥带水,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后背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被风一吹,连衣衫都浸湿了,透心凉。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要问的,不是遗诏,也不是口谕。 他们要问的,是这个龙椅上坐的,应该是谁,而不应该是谁! 这几位老将军虽然已经卸甲归田多年,但到底老沉持重,在军中也极有威信,如今裴元灏远离皇城,身处边远之地,万一出什么事的话—— 那几个老将军也感觉到我的嘴严,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下来,我说道:“几位,若没什么事,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要走。 就在我刚刚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帐篷的时候,陈甫突然开口叫住了我:“岳大人。” “陈老将军还有什么交代?” “这几天,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情都不太好,我等也不得召见,还劳烦岳大人替我等带一句话给太后。” “什么话,请说。” 陈甫看着我,一字一字的道:“儿行千里母担忧。” 儿行千里,母担忧?! 我听得心狠狠的跳了一下,这句话——他们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睁大眼睛,愕然的看着他们的时候,陈甫已经朝我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 在拒马河谷的第一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我睁大着眼睛,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看着头顶雾蒙蒙的帐子,一夜都没有睡着。 陈甫最后的那一句话,始终在我的脑海里翻腾着。 儿行千里母担忧。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裴元灏离皇城千里之遥,还是——另有一层意思? 如果是另外的那层意思,那,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我越想,越觉得心里煎熬,整个人如同置身油锅里一般无法安静,终于按捺不住起了床,水秀却还在旁边呼呼大睡,我小心的披了衣服,撩开帐子准备出去。 刚刚撩起帐子,一阵风从外面吹了进来,顿时吹得我哆嗦了一下,天还是黑的,只有远处的大地的尽头似乎隐隐透着一点天光,却也照不亮着周围,只能看到河谷周围,山势高耸,在夜色中仿佛两边的两头饿虎,朝着中间扑食下来,凶态毕露。 我被吓得心里都跳了一下。 苞原隰险阻结营,是兵家大忌,虽然孙靖飞说,那是战事才要考虑的,如今只是春猎,不必顾忌兵法所云,但—— 这一次的春猎,真的只是春猎吗? 万一,他们要猎的,不是林中的野兽,而是另外的,更重要的东西,那这样的布局,岂不是—— 这样一想,我觉得心里那股阴影更加重了起来。 这件事不是小事,如果等到出了大事之后再来解决,可就为时晚矣! 这样想着,我突然想到了傅八岱给的锦囊—— 第一个锦囊,已经被他的一个玩笑废了,但第二个呢?如今的局势虽然不是千难万险,但却是一个危险的引线,有可能引起惊天的剧变,我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 想到这里,我索性走回床榻边,小心的点燃了一旁的油灯,拿起那个红色的锦囊,咬了咬牙,拆开了。 里面,仍旧是一卷细长的白绢,展开一看,上面仍旧是五个行云流水的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