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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雾抬头，眼底映出漫天落下的灵光，以及随着灵光落下来的人。

    妄生身上都是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其他人的。

    他下落的速度非常快，身上携裹的力量似乎能震碎一切。

    花雾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震颤，蛛网一般的裂纹往远处延伸出去。

    轰隆——

    花雾脚下踩空，失重感袭来。

    妄生从她面前坠下去，山石崩裂，整个地面都在下落。

    花雾本想踩着碎石往上跃，可是妄生在错过她的瞬间，拉住她手腕，将她往下拽去。

    浓雾侵袭而来，花雾甚至没看清妄生脸上的表情。

    她只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血腥气。

    “还给你。”妄生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接着她手心里沾染湿润感，抱着她的人手一松。

    花雾身形停在浓雾中，四周是不断往下掉落的山石。

    她什么都看不清，甚至看不清手里的东西。

    但她能感觉到，那是她遗失的那部分本命仙器。

    红线被她握在手心里，两端正缓缓往下滴着血。

    ……

    ……

    花雾回到上方，有不少人正围在被撞塌的大坑边缘，大家伸着脖子往下看。

    大坑下是浓雾，什么都看不清。

    “月羲上仙，你怎么没继续追？”

    花雾将手拢进袖子里，不咸不淡地瞥说话的那人一眼，“你怎么不去？”

    “……你刚才不是离得近吗？”

    “蘅馀仙尊都拦不住他，你让我一个负责姻缘的去打打杀杀，是嫌我死得不够快？你跟我有什么仇吗？”

    用人间的话说，她就是一个文官。

    文官不会打架，那不是正常的吗？

    “……”

    “我也没别的意思啊……”

    “行了，少说两句。”

    有人打圆场，花雾站到一旁，不再搭理他们。

    蘅馀仙尊和另外几位已经追了下去，所有人都不敢离开，也没有多少讨论声，所有人都静默地看着面前这个大坑。

    仙界被撞出一个大坑……

    仙岛坍塌，那也只是落在仙界里。

    可是这里，已经完全撞破仙界和人间的壁垒，这里可以直达人间了。

    所以他们不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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